佛教聖花:談彼岸花

家宙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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廟道上的彼岸花

最近有⼀個月餅廣告選用了紙船、油紙傘及⼀種殷紅艷麗卻名為「黃泉之花」等元素,使人聯想到陰森可怖的感覺,由此引起市民對這種「彼岸花」的熱烈討論。

彼岸花,又稱紅花石蒜、⼀枝箭、金燈等,原屬石蒜科,形如洋蔥頭,花萼似傘,開花時狀似龍爪,細長端尖,分白、黃、紅三種,遍產於東亞等⼀帶。由於三種顏色的開花期不⼀,花語意思也大不相同。尤其紅色石蒜於秋分後三天開花,正值秋祭之期,且喜生於墳墓周邊等濕潤無人之處,加上「先落葉,後開花」,花葉永不相見的特性,以及秋風吹動爪狀花瓣,活像魔鬼勾動手指呼召,使人聯想到生死相隔的陰寒感覺。

現實上,紅花石蒜的花莖帶有毒性,相傳「手觸會爛手、口嚼會掉牙曲舌(麻痺)」,誤服能引起幻覺或性命危險。因毒性與各種神化傳說催化,於是有「死人花」、「地獄花」、「幽靈花」等俗稱,自然也賦予「分離、悲傷、不祥、死亡」等寓意。這與白色、黃色石蒜所代表的「幸福、驚喜」的花語剛好相反,後來為了識別,另以「彼岸花」作為專稱。

雖然,亞洲人普遍對彼岸花有所抗拒,但佛教卻另有⼀重意義,列為五種神聖之花之⼀。《妙法蓮華經》云:「佛說此經已,結跏趺坐,入於無量義處三昧,身心不動。是時天雨曼陀羅華、摩訶曼陀羅華、曼殊沙華、摩訶曼殊沙華,而散佛上,及諸大眾。」經中提到的「華」字,其實是「花」的古字,由於花卉繽紛,且透清香,使人心生歡喜,古人將意思借代成「華麗」,泛指優雅高貴。因此,《妙法蓮華經》的「華」字要念成「花」音,倘換成「華」音就解不通了。

《法華經.序品》記載,天人為感謝世尊宣講無上教法,以四種最莊嚴和美麗的「天界之華」造成「華雨」,供養世尊和會中菩薩,藉此表達稀有難得的盛會和功德。而曼陀羅華就是白花石蒜、曼殊沙華則是紅色的彼岸花。

翻查古代佛典,曼殊沙華譯為赤團花,大者(摩訶)則名大赤團花。其⾝狀傘骨,花爪柔軟,由天人降散,透過虛空,散落人間,因落花速度輕柔團轉,優雅自在,只有諸佛施行殊勝功德時才會感現,若凡夫得見可斷離惡業,增長福慧,故知此花極為祥瑞。

佛以累世修持而成道,既是覺悟者,也是凡夫的過來人,對眾生的迷執自有深切的體會。天人藉着紅白二色的「天華」敬獻世尊,以白花表彰佛性清淨與福慧圓滿的成就,同時以紅色顯映佛對眾生的深切悲願和濟世熱情,在讚歎之餘,祈請佛陀指導眾生轉染為淨,由煩惱的此岸趨入自在的彼岸,既有這層意義,難怪與蓮花同列為佛教五種聖花之⼀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