佛學班同學會

六十年代,三輪佛學社舉辦佛學星期班,創本地居士講學先河。後有世界佛教友誼會及法相學會,分頭開辦佛學班,推動研習風氣。經十三屆後,畢業者達四百餘人,遂有陳聖炎、甘雪雄、潘令儀等舊同學,發起組織「同學會」,但求互相砥礪,印證所聞。其時,由甘雪雄統籌策劃,襄請羅時憲教授和葉文意老師為顧問,以三輪佛學社作籌備處。未幾,租得廣東道1235號為會址,遂於1973年12月9日成立「三輪世佛法相。佛學班同學會」。

開幕當日,甘雪雄更在《會刊》中說明宗旨:「同學會之設,不特為聯繫友誼,觀摩研習,正因同學們學猶未竟,尚要薰習多聞。於是組成團體,以延請諸導師常臨講學,指引治學方法,抉擇疑難開悟,令學員由博而約,自麤而精。」因意義重大,金剛乘學會的劉銳之上師更親題七言律詩匾額,當中「住世不離世間覺,且從鬧市試調心」一語,反映劉上師對同學會的期望。

1976年,幸賴邵黃志儒倡議籌建會址,財法兼施,併各方資助,購得太子道長榮大廈之單位,面積七百餘尺,可供善信聚首一堂,共圖精進;1988年,蒞會大眾日趨踴躍,於是承租隔鄰單位達十年之久,直至1998年,在大眾護持下,購入單位,可供發展。此後善緣續至,會務蒸蒸日上。2003年再度擴充,並將三單位貫通為一,面積二千四百餘尺,可同時容納二百餘人參與活動。

香港的佛化婚禮

居士與出家眾最大的分別,當然是對婚姻的抉擇。過去,佛教特別強調出離世間,對於信徒的婚姻生活,缺乏指導。隨着佛教深入社會,教界也意識到將教理融入家庭倫理的重要性,而家庭建基於婚姻,透過提倡佛化婚禮,以宣揚佛教的倫理教育,對社會別具意義。

在香港,早於戰前已有佛化婚禮的舉行。1940年底,信徒范志強結婚,禮請東普陀寺的了如法師證婚,是本港有紀錄以來首次的佛教婚禮。在當時,可算是極為新穎的舉措,也顯示了二戰前本地佛教已相當蓬勃。二戰過後,社會活動漸漸恢復,佛教徒對「如何應對社會生活」的探求日益增加。其中,嚴寬祜等先進居士在佛教刊物中討論「佛教徒的倫理問題」,並先後結集成《建設佛化家庭》等書籍,引起教界的回響,反映佛教發展不再單純地停留在出世潛修的模式,也逐漸迎合和照顧到在家信眾的生活需要。

1963年11月,電影明星丁皓選擇舉行佛教婚禮。婚禮在跑馬地正覺蓮社舉行,禮請佛聯會會長筏可和尚證婚和祝福,場面莊嚴。這次是戰後首次的佛化婚禮,因娛樂報章大肆報道,頗引起社會注意,此後仿效者日眾,佛化婚禮的儀式也趨向完備。

紀念羅時憲教授

羅時憲教授是本地著名的佛學家,今年是他往生二十周年,正好藉此懷緬羅公對戰後香港佛學傳播的貢獻和影響。

羅公祖籍廣東順德,世代書香,幼而聰穎,跳級升讀高中,繼入廣州中山大學,完成學士及碩士課業。先後在中山大學、國民大學任教授。1949年受戰事影響來港定居,執教中學及大專。翌年,羅公聯同荃灣竹林禪院的融熙法師合力將六榕寺的《圓音》雜誌在港復刊;雖然只出版兩期,卻是羅公在港最早的弘法事業,別具意義。課餘時間,羅公力行佛事,演說佛法,尤以這幾項最堪紀錄,掀起港人研習佛學的風氣:

編撰《佛經選要》——佛教義理浩瀚難解,使初學者無從入手,有見及此,美籍佛學家張澄基教授來港,倡議編修「佛教聖經」,從《大藏經》中選出扼要經文,結集精華,便利研讀。到1957年中,先組成「佛經選要編纂會」,羅公擔任主編,與劉銳之上師、邢肅之、江妙吉祥分頭編撰,經歷種種艱難,於1961年分兩冊出版,共十四篇,涵蓋佛學的主要範疇,加上原則清晰明確,足可媲美丁福保的《佛典精華》。

居士講經——1962年,三輪佛學社成立之初,羅公與劉銳之上師、梁隱盦校長開辦「佛學星期班」,逢周日下午開課,開啟本地居士講授佛法的先河,亦由此推動了經緯書院佛學系、能仁書院等「專上佛學」教育的成立。

屢開先河的凌雲寺

筏可和尚為凌雲寺新殿開幕的題字

深信歷史文化與佛教義理,皆可展拓人生的深度和修養。歷史學博士,香港史學會總監,專注近現代史及本地佛教史研究。「福地羨凌雲,此山中有禪院多間,羣推首剎;洞天施法雨,遠門內無塵緣半點,獨現曇花」這首撰於1925年的對聯,點出了凌雲寺在香港佛教史的獨特地位。

凌雲寺位於元朗觀音山腰,屬錦田鄧族產業。它的創立源自一段鄉族孝悌事蹟:明朝宣德時,鄧氏祖先洪贄公受姻親連累得罪,被朝廷流放。兄長洪儀公代弟充軍,滿期後流落江南,客死異鄉。妻子黃氏帶同幼子和丈夫遺骨返回錦田,未幾幼子病故,族人有感母親賢德,接連遭遇巨變,於是建立凌雲靜室,供她禮佛安養餘生。

佛教仝人獲勳小史

勳賞制度源自西方國家,藉着頒授勳章對社會上有卓越成就的人士表達尊重和嘉許。我國在清末才設立勳章制,主要頒贈給高級官員或富商,並不普及。直至1941年元旦,國民政府向佛教領袖太虛大師頒授「抗戰勝利勳章」,以感謝歷年來對國家民族、宗教傳播和社會救濟的貢獻,是中國佛教史上首位獲政府授勳的僧人。

而香港首次有佛教人士獲勳是1964年。當時,港府向曾璧山和黃允畋兩居士授予MBE勳章。港府以曾璧山居士服務社會四十餘年,除創辦崇蘭學校和香海蓮社外,亦經常舉辦賑災贈醫,助學濟貧等,特以嘉許;而黃允畋居士歷任東華總理及政府公職,並擔任佛聯會副會長、香海蓮社副社長等,其間貢獻卓絕,猶以創辦十餘間佛教中、小學校,居功至偉。1983年,再獲英女皇頒贈OBE勳章,以資褒揚。

1978年元旦,港府向慈祥法師頒贈MBE勳章,表揚她在重光以來對鄉村教育事業和青少年發展所付出的卓越貢獻,成為首位獲官方嘉許的出家人,消息甫出,各界頗起熱議。其時,法師對記者表示:「希望我這次獲勳,能引起社會人士的正視,不要再以為出家人即等於出世,不問世事。」

不愛背書年代中的背經聲

辯經,是藏傳佛教令許多人印象深刻之處,甚至成為旅遊拉薩時的風景。

僧眾辯經,常常引經據典。跟僧人有接觸的,也許曾因他們的記憶力之強而感到驚訝。然而,除了個別人士與生俱來具有過人記憶力外,大部分人靠的是努力。

果果有一次在藏區家訪,突然聽到遠處傳來此起彼落,交響般的讀書聲。出外一探究竟,原來來自遠處屋頂上,多名紅衣僧人來回走動,高聲背誦。當時,果果心想,他們是不是準備考試?

到藏傳寺廟多了,果果發現,僧舍裏,除了放假的日子外,幾乎天天都有不少人在背書。有些年紀小小的沙彌,用他們像唱歌的聲音一邊背誦,一邊跑跑跳跳,三五成群,旋律重複地一遍遍背,過一段時間,忍不住停了嘴玩耍,遠遠看到長輩走來,又高聲背了起來。

果果的藏文不濟,但她很喜歡聽到這些背誦聲。「雖然辯經時,又或背經時,聽不懂內容,但辯經時的音聲伴着種種肢體動作,有儀軌中音聲舞蹈的味道,而背書聲也像無伴奏頌經唱誦。」

不愛背書年代中的背經聲