隔膜中的禪修
「唉,我個仔話我藍到發黑喎!」
五十多歲的大學技工榮哥和同事強哥,如常在大學飯堂裏用膳,但實際上卻不太「如常」,畢竟他們已好幾天不在學校。
奈何今天的愁緒特別多。
「梗係啦,你條領咁藍!佢唔同你割蓆,已經好俾面㗎喇!」強哥把握機會,揶揄一下老朋友。
榮哥苦笑:「我捱咗幾十年藍領,終於供到個仔大學畢業,仲做埋主管級。你話佢咩態度吖?」
強哥見好友將發表偉論,合作地收聲,吃了兩口叉雞飯。
榮哥越説越大聲:「嗰晚我老婆正日生日,個仔話佢要去示威,爭取咩公義、咩正義。我同佢講:你把口咁正義,你啲孝義呢?你阿媽生日,叫你留喺屋企食飯都唔得,你呢啲唔識孝義嘅人,點講正義呀?吵完大鑊,個衰仔走咗,我跟住同老婆道歉,話我冇心將佢生日搞到咁,但係見到個仔咁,我就唔好老脾……」
強哥吃完碟飯,緩緩勸道:「你又唔好咁,有時候你都要體諒下啲後生仔,佢哋都好艱難嘅!」
「我知呀!」榮哥又嘆了一口氣:「我知佢哋為正義係好,但係嗰個是我個仔嚟㗎,我點樣唔擔心呢?佢有咩事,我點算呀?仲有呀,做乜一定要又黃又藍啫?法國對巴西呀!我想佢喺屋企食飯,同阿媽慶祝生日,咁又藍到發黑呀?黑?我老婆塊面就黑!」
強哥說:「都唔止嘅。」