生死有命亦有時
「好幾次見她快走了,突然又緩過來。」Jan 的友人說。
凌晨二時,從落地窗往外看,都市的街上入夜後格外寂靜,萬家燈火大多已熄,天文台正懸掛三號風球,低壓氣旋帶來的狂風暴雨也停了。病房內,冷氣越感寒冷,直吹得我頭皮和肩頸僵硬。
護士為 Jan 注射嗎啡類止痛藥後,十二小時過去了,我們決定輪班助念。Jan 已進入彌留階段,她用着超過十度的氧氣,胸膛隨着一呼一吸,規律地一起一伏。親友抖擻精神,綿綿密密地繫念阿彌陀佛,殷切期盼 Jan 聞聲當機立斷,往生西方。但 Jan 似乎正與死魔對峙,她微張着口用力地喘息,一副不輕言放棄的模樣。
她還牽掛什麼?在臨終的境界裏,她正經歷什麼?