魷魚遊戲中的禪修
如果你要在犧牲自己和犧牲好朋友之間做一個抉擇,你會怎樣做?
這問題是源於近期非常火熱的劇集《魷魚遊戲》,因為對人性刻劃細緻分明,角度別出心裁,所以受到全世界熱捧。
《魷魚遊戲》是描述一個財雄勢大的神秘組織,創建了以性命為代價,但酬勞極其豐厚的殘酷遊戲。他們以「給予所有人平等機會」為幌子,去招攬社會上飽歷創傷而淪落的參加者,如欠下巨款的失婚賭徒、虧空公款的金融才俊、走投無路的黑幫老大、脫北者、殺人犯等等。各人均背負着滄桑的過去,參加者以自己的方法鬥智、鬥力、鬥狠、鬥奸,去賺錢、去生存。當中有善良的人、偽善的人、邪惡的人、狡猾的人,甚至價值扭曲的人。唯一相同的一點是,心存善念的人當被迫到了在犧牲自己或是犧牲他人之間要作抉擇時,大部分人都選擇了犧牲他人。有人説這只是生存本能,有人説這是偽善下的自私。
大家都在討論角色的內心是否真正善良,卻不怎麼探討特殊情況中的人性。也有很多人站在道德的高地口誅筆伐。但若易地而處,可能自以為慈悲的你我,也會做出同樣,甚至更可怕的決定。
傾聽自然
今晨,被鳥聲喚醒。坐在窗邊,閉着眼睛,聆聽附近山裏傳來的清晨旋律。周遭的人們還沒開始活動,山裏的聲音份外清明。鳥兒啁啾、嚦嚦,清脆婉轉……還有不知名的蟲兒唧唧。聆聽着,山裏的旋律蔓延了整個身體,寂靜……直到四周的車聲、人聲響起,逐漸融入在清晨的旋律中。
「久在樊籠裏,復得返自然」,如聽到大自然的呼喚,跟大自然越發親近:和朋友相約聚餐,會找看得到天空、看得到山和樹的餐廳;把正念課程搬到郊野,以天和地作為教室,以自然為師;每周日到大嶼山蓮池寺參與正念日,總會找時間赤腳走在寺院前的那片草地,秋日陽光燦爛,偶爾在草地上打個滾……親親草地、親親大自然。
來自大自然的呼喚,是源自內心的呼喚。「久在樊籠裏」,生活在繁忙密集的城市裏,隨着科技發展,我們生活在電磁波裏。手機、電腦、電視等所發出的電磁波,對人體的健康影響一直在實驗研究中。有研究發現電磁波會對神經系統造成傷害,讓人體出現神經衰弱症候群……這其實無須以研究報告數字說明,我們的身體會告訴我們這些訊息,只是我們沒有靜靜聆聽。
與你傾素齊護生
在街上看見可愛的小貓小狗,我們都會生起歡喜心:「好得意啊!」幾年前有本書《為什麼狗是寵物,豬是食物》引來大眾關注。眾生有情,戒殺護生已經成為大趨勢。
由儒、釋、道三教共同主辦的觀音文化節已到了第七屆,今屆主題是「慈悲護生.戒殺茹素」,這題目正好呼應此刻的大環境,如香港佛教聯合會會長寬運大和尚在活動中表示:「現在那麼多災難都和我們的心有關,只要我們心中是好的,世界就會美好。茹素護生不只是三個宗教的事情,而是全人類都要面對的話題,所以呼籲大家能持一天素就持一天,能六齋日就六齋日,能十齋日就十齋日。」
今屆「觀音文化節」活動分為三個系列,系列一活動的核心環節是「主題對談」,除了儒、釋、道三教領袖外,亦有多位嘉賓就「慈悲護生‧戒殺茹素」之主題,探討為何要護生及護生的意義;「戒殺茹素」和護生的關係,以及護生茹素對個人修行與人類長遠福祉的問題等。
系列活動二為「『健康素食』同分享」,三教於指定道場及素食館,免費派發結緣飯盒或提供堂食折扣優惠。
葉落天地間
小和尚負責打掃禪院的院子。
院子有幾株大樹,秋風吹起,每天院子都落下很多黃葉。
小和尚挺勤快,每天早上都把院子打掃得乾乾淨淨。
但黃葉還是不斷落下。
小和尚想了一個辦法,他爬到樹上,用力地把樹枝搖動,把黃葉搖下來。
禪師見到,嚇了一跳,問︰「你爬上樹去幹什麼?」
小和尚說:「師父,我每天掃這些落葉,總是掃不完,今天掃完明天又落滿地。我想預先把落葉搖下來,第二天就不會有那麼多的葉子要掃了。」
禪師笑了,說:「風吹葉落,不管你現在怎樣搖,明天還是有葉子落下來的。今天的事情今天做,今天的葉子今天掃便可以了。」
小和尚爬下樹來,說:「掃了又落,落了又掃,那不是白做功夫嗎?」
禪師道:「日子天天過,功夫天天做。掃地不只是掃地,更重要的是掃心地,你好好地參一下吧。」
語重心長。
豐富自己 分享自己
佛、菩薩,都來自梵文,佛(buddha)是指覺悟的人。佛有三個內涵:第一,他是完全覺悟的人;第二,他想幫助每一個人達到覺悟的境界,因為他知道這條路可以讓人得到解脫;第三,覺行圓滿,自覺覺他都得到圓滿,就是佛。
菩提薩埵(bodhisattva),簡稱為菩薩,菩提(bodhi)是覺悟的意思,薩埵(sattva)是有情,指有心意識的眾生。菩薩是一個想要覺悟的人,佛是已經覺悟的人;菩薩是學生,佛是老師,學生就依着老師的道路在前行。菩薩的第二件事也是想要幫助每一個人覺悟,如果這兩件事(自己覺悟、也幫助別人覺悟)都圓滿了,他就成為佛。
世間每個人的存在都是菩薩,如果我們可以從這個人身上學到什麼,他的存在就是一種示現,只是我們找不找得到啟發自己的因緣,或是我們夠不夠謙虛。可是往往我們把佛和菩薩神格化了,因此不敢承認自己是菩薩,那等於否定每個人的德行。比如說觀世音菩薩,他的慈悲像水一樣,只要有人需要他,就像水往低處流,他就會來到你的前面,所以說觀世音菩薩是尋聲救苦,只要有人稱念他的名號,他就感應到了。那你說菩薩在哪裏,菩薩就是我們每一個人。
愛是這樣嚴
我總是這樣的告訴兒子:「不要去羨慕別人的母親,你生於姓嚴的家庭、有一位姓嚴的母親,自然會受到最嚴厲的管教,你要規行矩步、潔身自愛。若你行差踏錯,就不要怪我沒手下留情打你。」這一番教導孩子的豪情壯語,在我與嚴太太輔導過程中,不斷重覆,聽得我身為人兒子的,也感到膽戰心驚。
最初嚴太太到中心尋求佛法輔導,是要處理她與父親的關係,她父親早幾個月前離世,舉家哀悼,唯身為大家姐的她,自言沒有半點傷痛,一直指揮着家人,為父親籌辦喪事,直至父親順利安葬,眼淚也沒有流過半點。這個堅強的「大家姐」,卻因為兒子說了一句:「外公死後,你淚也沒流過一滴,還能如常生活,是不是冷血的!」這句話直插她的心房,她反指兒子指責母親不孝,當心天打雷劈,更一氣之下與兒子「冷戰」,氣憤難平,在朋友面前,數盡不肖子的頂撞,是十惡不赦,越想越氣之下,在輔導過程中,盡情向輔導員表達自己對兒子的不滿,希望輔導員「主持公道」。
疫情動人的愛
在疫情的影響下,有說我們都在經歷着集體創傷,若然又要面對照顧年長或多病的毛孩,甚至是毛孩離世,那我們豈不是傷上加傷嗎?還是仍能嚐到苦澀中的另一份滋味?
有一天,雪雪和我訴說她的愛犬小雪病重了,我問她有什麼可以幫忙。當時疫情嚴峻,加上我和雪雪素未謀面,我的內心充滿掙扎,我不敢主動提出去探望他們,心想雪雪會介意這樣的接觸吧。反而,她不好意思地問我,可否去獸醫診所探望小雪及陪伴小雪覆診?那時刻,她只是想我給予她及小雪一點鼓勵。一星期後,小雪便在家離世了,醫護上門為小雪做了安寧照顧,讓雪雪跟小雪好好道別。
現在,每當雪雪傷痛無助時,她也會回想起:因疫情關係,她多了時間陪伴小雪,一同享受久違了的日光,是如此珍貴;筆者的陪伴,是如此無畏;醫護給小雪提供的紓緩照顧,是如此無私。